老驥伏櫪,壯心不已。今年已滿107歲的革命家、文學家馬識途,在中國當代文學圈是公認的傳奇人物。近一兩年,他先后出版了《夜譚續(xù)記》(人民文學出版社)、《馬識途西南聯(lián)大甲骨文筆記》(四川人民出版社)兩本書,成為文壇佳話。日前記者獲悉,馬老的又一本新書即將與大家見面——人物回憶錄《那樣的時代,那樣的人》即將由人民出版社推出。
早在2016年,華西都市報、封面新聞記者采訪馬老時,他和他的家人就曾提到他正寫一本人物回憶錄,當時暫取名《人物印象——那樣的時代,那樣的人》。馬老的女兒馬萬梅特別告訴記者,馬老寫這本書的原則是“蓋棺定論”,凡是還在世的朋友都沒有寫。
年逾百歲寫下人物回憶錄
既是文學,也是歷史
在《那樣的時代,那樣的人》中,馬老深情回憶在過往歲月里讓他難忘的“接觸過的、值得書寫的人”,其中既有文壇友人魯迅、巴金、聞一多、冰心、楊絳、夏衍、曹禺、周有光、吳宓、李劼人、沙汀、艾蕪等,也有革命戰(zhàn)友何功偉、既是戰(zhàn)友又是妹夫的齊亮,還有馬老的革命伴侶劉惠馨,以及他在西南聯(lián)大讀書時在昆明結交的飛虎隊員等等。馬老記憶中形形色色的人物,有著不同的人生道路,馬老采取風格多樣的筆法、精準的描述,將他們再現(xiàn)筆端。由人物帶出的時代側影,也清晰可感??梢哉f,這本馬老以年逾百歲高齡寫下的人物回憶錄,既是文學,也是歷史,在中國當下是獨一無二的。
在后記中,馬老寫道:“這本書呈獻在讀者面前,已經浪費了大家不少時間,不想再啰唆了,只是有幾點說明:一,列入這本書的人物,全是去世了的;二,這些人物都或多或少曾經和我有點關系,至少是我認識的;三,我寫的都是我回憶得起來的事實,或者偶有錯誤,我無法去查對了;四,最后還想說一句,又一度想學巴金,我說的是真話。”
寫魯迅郭沫若巴金冰心等
回憶革命伴侶劉惠馨
從馬老女兒馬萬梅女士提供給記者的該書文稿中可以看到,全書分為“文人、友人、親人、凡人、洋人”五卷。其中“文人”卷中收入寫魯迅的《我兩次看到魯迅》,寫郭沫若的《他是有爭議的人物嗎?》,寫巴金的《巴金回家》,寫冰心的《冰心老人,您走好》,寫陽翰笙的《硯耕老黃?!?,寫張光年的《韋君宜·為光年、君宜送行》,寫聞一多的《時代的鼓手》等。
在“友人”卷中,收入馬老寫袁永熙的《一次偶然失誤,浪費半生生活》,寫羅廣斌的《他從獄中傳出<獄中八條>》,寫黎強的《為他證明他的“潛伏生涯”》,寫張文澄的《沒有掌成權的人》,寫賀惠君的《我的永遠遺憾》,寫何功偉的《何功偉二三事》等。
在“親人”卷中,收入馬老寫自己的戰(zhàn)友、妹夫齊亮的《舍身救地下黨員》,寫早年為革命犧牲的知音伴侶劉惠馨的《偉大的革命戰(zhàn)士和母親》,寫自己妻子王放的《刻骨銘心的往事》等。
其中在《偉大的革命戰(zhàn)士和母親》一文中,馬老深情回憶了曾讓自己刻苦銘心的革命伴侶——烈士劉惠馨。他這樣寫道:“我應約寫惠馨的小傳,真是百感交集!我能夠告慰于惠馨的是:我并沒有背棄我們的共同理想,我和其他同志一起繼續(xù)舉起她留下的紅旗前進,終于勝利了,‘那個日子’真的到來了?!?/p>
與“飛虎隊”隊員交朋友
希望把故事拍成電影
在《和美國大兵交朋友》這篇文章中,馬老回憶了自己與美國飛虎隊隊員交往的故事。當時飛虎隊在與日機的戰(zhàn)斗中戰(zhàn)果輝煌,西南聯(lián)大的同學們對飛虎隊隊員非常佩服,有不少人志愿到飛虎隊去當翻譯。1944年初夏的一個星期天,馬識途在昆明南屏街一家書店看書時,兩位飛虎隊隊員向店員詢問有沒有介紹中國華北抗戰(zhàn)的書,由于店員不懂英語,馬識途就幫忙回答。飛虎隊隊員很感謝馬識途并邀請他一起喝咖啡閑談,馬識途向對方介紹了華北八路軍英勇抗戰(zhàn)的情況,引起他們很大的興趣。
之后馬識途和何功偉商量認為,這是一件有意義的國際統(tǒng)戰(zhàn)工作,并把這件事向從事領導云南地下黨工作的中共云南省工委書記鄭伯克作了匯報,得到贊同。之后,馬識途和何功偉又找了英語比較好的五六個同學,以及在青年會時已經結交了幾個飛虎隊員的同學們,大概每兩星期就和飛虎隊的朋友一起聚會交談,最終大家成了很好的朋友。
直到2016年,還有幾位飛虎隊隊員的后代從美國來到中國,來到成都,看望馬識途。當時馬老在接受記者采訪時透露,他一直有個心愿:想把這段體現(xiàn)中美兩國人民友誼的“奇緣佳話”拍成大電影,搬上大銀幕。
作者:張杰
資料來源:中國新聞網